端午吃“五黄”

苏州日报 20150619 B第02版

■陈益

端午吃“五黄”
  中国人过节,往往少不了“牙祭”。所谓“牙祭”,就是在吃的过程中完成对节日的祭奠。民间有“不时不食”的说法,意思是什么节令吃什么样的食物。那么,端午节该品尝哪些应时美食呢?
  粽子,是端午美食的主角。江南水乡的粽子,可以包裹成各种形状,大小也很不相同。根据馅料差异,则有八宝粽、鸡肉粽、豆沙粽、鲜肉粽、红枣粽等。什么馅料都不用的白米粽,带有粽叶的清香,蘸着白糖吃,也很受人欢迎。
  然而,除了粽子,吴地自古以来还有另一种必不可少的食俗:吃“五黄”。这“五黄”,包括黄鳝、黄鱼、黄瓜、咸鸭蛋黄和雄黄酒。或许因为端午节在农历五月初五,很多节俗都跟五有关,美食也列为五种。为什么用黄色的食物?值得探究。
  江南民谚说:“端午节,天气热;五毒醒,勿安宁。”这句话告诉人们,端午时节,天气渐渐炎热,被称为“五毒”的青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开始在草丛瓦砾间出没,难免会给人带来危害,应该用各种方法预防五毒之害。在屋里贴五毒图,在衣饰上绣制五毒,在面饼上缀五毒图案,都含有驱除之意。所以江南水乡往往在端午节以点燃艾草、饮用雄黄酒来驱除五毒。或者在孩子的额头上涂抹雄黄粉,让他们穿虎头鞋、戴虎头帽,预防五毒入侵。
  据《清嘉录》记载:“研雄黄末,屑蒲根,和酒饮之,谓之雄黄酒。”雄黄酒是端午节饮用的美酒,但大多由男人饮用,女人也可以饮一些,小孩却不能喝。大人便用手指蘸酒在小孩脸部和手心足心涂抹一番,用以驱毒。古人历来认为雄黄可以克制蛇、蝎等百虫。在中医临床上,雄黄主要外用于杀虫、解毒,治疗痈肿疔疮、湿疹疥癣、蛇虫咬伤等。
  黄鳝、黄鱼、黄瓜和咸鸭蛋黄,不仅颜色是黄的,与雄黄酒一致,容易被人们跟杀虫解毒相联系,也因为端午前后大量上市,最为时鲜。“不时不食”讲的正是这个道理。
  当然,对于懂得享受舌尖上美味的人们来说,端午节光吃“五黄”无疑是不够的,必须有其它颜色的菜肴与之相配,才能摆出一桌让人大快朵颐的美食。比如白色、绿色和黑色:白色指虾仁、茭白;绿色指各类时鲜蔬菜;黑色指木耳、乌米、芸豆。由它们作衬托,餐桌上的“五黄”就愈加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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