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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民俗 ——正月里，天地万物庆生忙
姑苏日报 20150308 B第06版
■沈建东
■沈建东
生肖十二相属
生肖是中国人特有的文化现象，一出生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肖，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而且与十二地支相配成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所以十二生肖亦称“十二相属”，赵翼《陔馀丛考》谓十二相属之说起于东汉，汉以前未有言之者。长期以来，不少人将《论衡》视为最早记载十二生肖的文献。考古发现的战国末期睡虎地秦简与放马滩秦简《日书》中已经出现配有干支的十二兽。
中国古代学者从古代昼夜十二时辰的角度解说地支和生肖肖兽的配属关系。鼠，黑夜混沌，夜出来活动，所谓“鼠咬天开”，所以子属鼠。“地辟于丑”，牛耕田，是辟地之物，所以丑属牛。有生则有杀。杀人者，虎也，又寅者，畏“也。可畏莫若虎，故寅属虎。兔属卯，为日出之候。而中含太阴玉兔之精，故卯属兔。辰者，三月之卦，正群龙行雨之时，故辰属龙。巳者，四月之卦，于时草茂，而蛇得其所。午者，阳极而一阴甫生。马者，至健而不离地，阴类也，故午属马。羊啮未时之草而茁，故未属羊。申时，日落而猿啼，且伸臂也，譬之气数，将乱则狂作横行，故申属猴。本者，月出之时，月本坎体，而中含水量太阳金鸡之精，故本属鸡。夜幕降临，是为戌时。狗正是守夜的家畜，也就与之结为戌狗。于亥中，猪则饮食之外无一所知，故亥属猪。十二生肖在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小雅·车攻》也有记载：“吉日庚午，既差我马”。又见于《礼记·月令·季冬》：“出土牛，以送寒气”。我国古代沈炯有《十二属诗》：“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虎啸坐空谷，兔月向窗开。龙阴远青翠，蛇柳近徘徊。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猴栗羞芳果，鸡砧引清怀。狗其怀屋外，猪蠡窗悠哉。”
汉族民间故事说：当年天宫要选十二动物排序，猫和老鼠是好哥们，猫喜欢睡懒觉，托老鼠报名排队，老鼠给忘了，结果猫失去了排生肖的机会，从此猫与鼠结下冤家，看见老鼠就要抓。
每当除旧迎新，都是生肖交替的时候，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属于什么往往是全家关心的话题，过了子时无疑就是下一个生肖的开始。甲午马年过去，乙未羊年到来，自古“羊大为美”，羊年的到来让人们感受到洋洋得意的欢乐新气象了。正是：三羊开泰日，万事亨通年。
新年里拜斗姆求护佑
旧时在苏州民间新年有烧香玄妙观的传统，在古老的玄妙观众多的殿宇中有斗姆阁异常热闹，斗姆是古人对远古星辰的自然崇拜，斗”的意思是北斗“星，“姆”是母亲，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众星的母亲，所以她的地位很是尊贵。她的形象是三只眼、四个头、八只手，手中分别拿著太阳、月亮、宝铃、金印、弯弓、矛、戟等法器。祈祷斗姆可求功名者金榜题名；商贾者，利润加增；祈求父母得长生；子孙得荣盛，夫妇寿康宁。因此每当信众烧新年香的时候，都会到此阁烧香祈祷，称拜斗姆。目前玄妙观斗姆阁已经不复存在，斗姆神像已移至三清殿后半部。此外，景德路苏州城隍庙太岁殿、穹窿山上真观、昆山周庄澄虚道院等也都供奉有斗姆神像。每年正月里也是信众烧香祈祷必去的地方。
感恩天地万物
不能忘
其实在新年里习俗上还有为动物过生日的习俗，相传女娲造人时候，在正月一日创造了鸡，二日创造了犬，三日猪，四日羊，五日牛，七日人，八日为谷日，九日为天日，十日为地日。这些动物都与人类社会生活和生产密切相关，是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朋友和伙伴。在苏州桃花坞木刻年画里还有金鸡报晓的图画，雄鸡一唱天下白，所以正月初一贴上这幅年画，除旧迎新，寓意美好开始。
如今在苏州民间正月初九天生日还是颇受重视，在光福的圣恩寺有盛大的庙会。天生日”，在清顾禄“《清嘉录》中称为“齐天”，初九这天信众纷纷到城中的圆妙观(今称玄妙观)或城外穹隆山的上真观烧香，并引用清蔡云《吴歈》“七日为人八日谷，谁祈人寿谷丰登。惯闻九日朝天去，香市穹隆第一层。”来盛赞上真观进香的盛况。玄妙观和上真观都是道观，属于道教；玄墓山圣恩寺是佛教的庙宇，这也是其“天生日”庙会独特之处，之所以佛教能举行道教神仙的庙会，也是我国历史上儒释道三教合流的原因，历代宗教信仰在民间混杂不清可见一斑。
每年天生日庙会，庙里新年初七就有居士来到庙里做庙会的准备工作，他们是自愿做服务工作的，诸如后勤食宿的安排、寺庙的清洁卫生工作等等；更多的香客是在初八来到庙里。晚间香客们就团团围坐在大殿里祈福诵经，称之为“焐佛脚”，为天生日的到来“暖寿”。待到子夜时分，便是“烧头香”的时间。无论是住在寺里的香客，还是周边赶过来的善男信女都在此时纷至沓来，里里外外挤满了整个圣恩寺，十分热闹。焚香叩头献礼，人人争先恐后，唯恐老天爷的福分恩情降不到自己的头上。做好礼拜后一定要吃碗“福寿粥”，香糯可口的米粥真是增加了虔诚祈祷后的幸福感，期盼神仙早日降临福泽。
香客云集的圣恩寺，庙会前自然成市，香烛蜡扦、糕团饼果具摆摊设点，三天庙会期间各路商家纷纷云集，尤以当地农民和周边商贩为多。农民们还将自己生产制作的糖桂花、杨梅干、金桔饼、糖水青梅、白果、腌金花菜、水果和茶叶等等拿出来兜售，以备游客选购土产带之回家。
圣恩寺“天生日”庙会之所以能吸引众多的信徒和游客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它天然独具绝佳的自然风景，其边上有光福邓尉山香雪海的梅花，是日，香客烧香之后早春踏青游玩的绝美之选。清代康熙和乾隆二代帝王南巡期间也因此地旖旎风光多次到来，清代何广生《光福后竹枝词》中所记：“康熙二十八年春，邓尉曾邀翠辇巡。梅是吾家山上好，胜游如梦付香尘”，祖孙皇帝的巡游“圣迹”无疑为其增添了无限的神秘魅力，吸引四方游客纷至沓来，圣恩寺的香火更是日隆不绝。清代周宗泰《姑苏竹枝词》中的“天生日”条云：“观中拜佛与烧香，橄榄摊头买画张。独有几人忙不了，卖婆孩子老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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