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伯放噱

苏州日报 20040510 二卷65页

■项正伯

因忙于工作,已经好久没去看望金声伯老师了。我曾是评话演员,学艺于金老师的门下。师恩难忘,近日我又抽空去了一次金家。看金老师除了谈家常就是听他谈艺术,出口成趣,既是学习,也是享受。  金老师还是老样子。每天一早起来,照例去中医博物馆“来青阁”吃茶,吃到十点左右回家。香烟还在吸,不过数量少多了。他前两年有过一次虚惊,喉咙上长了一个小东西,起先有点紧张,经化验后是良性的,到上海去做手术,休养了三四个月现在已经完全康复,还陆陆续续在电视台录了六十回《包公》影像资料。  我觉得金老师说书的风格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即“从容不迫,举重若轻”。在记忆当中,金老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急吼吼地要向听众讨好讨彩声的样子。说书说书,说是第一位的,金老师恰恰就在说的艺术上给我们树立了榜样。怎样才说得人情人理,亦庄亦谐,既要细致,又要大气,我在这里很难用文字表达,只有亲身走进书场,坐在金老师的台下,才能感受到那种“乐而忘倦”的魅力。 “噱乃书中之宝。”在评弹表演的四个要素中,“噱”列在第二位,可见其必须认真研究的重要性。“噱”有“肉里噱”和“外插花”两类。“肉里噱”是书中本就蕴藏着的,看你怎样挖掘烘托出来。“外插花”是书中情节的引发,岔到题外又归入题内,一语点睛,哄堂大笑。金老师放噱头,就有这种冷不防让你忍俊不禁的本事。试举两例:

    白玉堂化名金老五,在旅馆邂逅举子颜仁敏,经三次考验后两人成了莫逆之交。白玉堂给了颜仁敏许多帮助,至此,金老师忽然抖出一句:“轧朋友就要轧姓金的。”  

    再来看颜仁敏的书童雨墨,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靠向亲戚朋友东讨一点西讨一点糊口,因为各家给的食物营养不同,“雨墨倒吸收了多种维生素哉”。

    这两个“噱头”,脱口而出,自然浑成,不是“硬滑稽“。你大笑不必,莞尔也罢,不笑也罢,能“会心”即可。金老师再三强调,放噱头要分场合,看对象,讲时效,干净利落,点到为止,给听众留有想像咀嚼的余地。我现在演出评话的机会不是很多了,但常常应邀客串做一些晚会的主持人,温习金老师的教导,也是得益非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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