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润庠座右铭浅读

苏州日报 20161216 B第02版

■丁蘖

  偶翻书堆,捡出一本《陆润庠座右铭》,它是清代末年,上海尚古山房所印的字帖,供幼童习字之用。这种字帖尺幅较小,宽10厘米,长17厘米,先父丁宗琪(1913-2003)生前说过,陆润庠座右铭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还很受欢迎,由于印量少,知道的人不多。1945年抗战胜利后,基本上无人再用了。上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我幼时练习毛笔字,所用字帖或柳公权,或颜真卿,在同学家也从未见到过这种字帖。
  老来翻阅陆氏之座右铭,似有所得,试作些浅释。“重阶连栋,必浊汝真。金宝满堂,将乱汝神。原味来殃,艳色危身。求高反坠,务厚更贫。闭情塞欲,老氏所珍。”这些古往今来人类社会的常规定律虽然是老套话,但是读之也无害处。中年人戒之,老年人珍之,在新的社会里,仍然有警戒作用。
  “周庙之铭,仲尼是遵。审慎汝口,戒无失人。从容顺时,和光同尘。”这是训导读书人,尊孔读经,少得罪人,随时局形势变化时,从容处置,顺应潮流才能“和光同尘”,时代的潮流变化很快,唯有顺势顺风,才能安然度过。
  陆润庠(1841-1915)正处于晚清社会大动荡的年代,是中国封建制度中最后一位状元,变革之风已骤然而起,他还是有些眼光的。
  “无谓冥漠,人不汝闻。无谓幽窅,处独若群。不为福先,不与祸邻。守之执素,无乱大伦。”这几句话中,处独若群,最值得今人思考。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动荡的社会,其意义是很大的。在和平昌盛的如今,一个人洁身自好,也是有好处的。古往今来,中国的读书人,常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操守勉励自己,陆氏要求人们遵循古训,虽无新意,用心也良苦!
  最后几句:“常若临深,始终为纯。江南君去,后更无人。”这几句话是他在官场上的体会,每天如临深渊的生活太紧张,会活得太累。而“始终为纯”讲的是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才是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
  “江南君去,后更无人”,我理解,并非陆氏自傲,而是他担心后继乏人,作为状元,他盼望江南(应着重指故乡苏州)人才继起,其殷殷之心足见!
  陆润庠作为苏州历史上的一位名人,今人对他了解并不多。从他的座右铭中可以窥视到他的思想和行为。其座右铭作于同治甲戌孟冬,是他高中状元之后所书,其书法师法欧、虞,可见是下了苦功夫的,上述浅述或可以让今人对他有更多的了解。

  □丁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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