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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创造和开放的诗歌
苏州日报 20050220 二卷96页
■李德武
2002年，我初来苏州的时候，就听说文联要编一部新诗选集。2004年的秋天，这部以《苏州诗歌选》命名的新诗选集已经摆在了我的案头。这部诗选汇集了1979---2002年居住在苏州的75位老中青诗人的精品和佳作，较为全面地向读者展示了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苏州诗歌创作的成果，是对苏州诗人实力和水平的一次检阅。
苏州自古就是才子云集、诗人辈出之地，良好的人文环境和艺术氛围造就了众多诗人和艺术家。在新诗的创作中，苏州诗人同样走在探索与创新的最前沿，有的成为当代中国诗人的中坚力量，并以其独特的精神气质和艺术形式为新诗的繁荣做出了贡献。如车前子。车前子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步入诗坛，迅速成为与朦胧诗阵营并驾齐驱的先锋，之后，他根植于苏州的传统文化，并一直致力于挖掘和发现汉语诗歌的绘画美和空间张力，诗风自成一派，二十多年来创作活力不减。其作品在国内外具有广泛的影响，是目前全国为数不多的不可模仿的诗人之一。
苏州是开放的苏州，苏州诗歌创作也体现了广泛的包容性和多元性。其中，一些外来诗人为苏州诗歌的繁荣带来了另一种活力，也为苏州文化的不断丰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如小海等。小海出生于南通海安，少年早慧，十四岁步入诗坛，成为当时令人瞩目的少年才子诗人。1980年代末到苏州工作。二十多年来，从创办《他们》，到潜心寻找新诗和传统的结合点，小海在创作上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探索之路。其诗情感朴素、真挚、亲切，感受细腻，表现自然流畅，具有独特的魅力。在当代众多新诗作品中，小海的诗始终具有较强的耐读性和持续的感染力。而长岛是一位有着俄罗斯诗人式的天性责任感、对人生悲悯和忧患情怀的诗人。他表面沉静，沉默的眼神里深藏着分明的爱憎和对丑陋的批判与蔑视。他的可爱并不在于他忧郁的气质，而在于他人生态度的认真和纯粹。作品渗透出诗人血与肉的加入，以及正视人性和现实必不可少的勇气和力量。作为一种良知性写作，其诗风格沉筑、深刻，个性鲜明，如沉钟低鸣，给人以震撼。
当然，《苏州诗歌选》的价值不只是在于推出几个代表性的诗人，而在于展示出了苏州新诗创作的繁荣景象。尽管苏州历史上诗人众多、诗社林立，但是，这些历史的辉煌并不能成为当代诗人炫耀的资本，相反，每一代人都必须自己亲自书写历史。我们看到老一代诗人作为新诗的开拓者笔耕不辍。如在全国具有广泛影响的老诗人朱红，在创作中注重感受时代脉搏，讴歌生活，思考人生，作品具有较强的时代气息和教育作用，情感真挚朴实，可谓字字见肝胆；中青年诗人大胆探索，锐意创新，以一种更为开放的胸怀歌吟着生活与生命，如陶文瑜、周亚平、老铁等。陶文瑜的诗幽默诙谐，具有较强的讽刺性和批判锋芒。其作品多从日常生活入手，由平凡中见机智，灵巧自然，耐人寻味；周亚平是一位富有创造力的诗人，早期作品具有强烈的探索意识，注重从语言本身发现诗歌的生命力。在我看来，他不只是在解构语言，而是努力将词语转变为自身的呼吸。他和车前子共同创办的《原样》以及所进行的诗歌创新对探索新诗审美的可能性来说意义重大。遗憾的是近年来很少读到周亚平的新作。在年轻诗人中，也有一批优秀的诗人，如臧北、苏野、曾飞鸣等。他们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诗歌创作正处在成长期和成熟期，相信他们会很快成为苏州诗人队伍的中坚力量。总之，入选的75位诗人作品可谓个性纷呈、诗风迥然不同，这些诗歌作品堪称是创造和开放的诗歌。
诗歌究竟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谜。当我们有了梦想、有了期待、有了爱的酸甜苦辣，有了追求与创造的痴迷，我们就有了对诗歌的需要，因为，我们需要听到自己的心跳。就此而言，诗歌不独属于诗人，诗歌属于每一个有梦想、有期待、有追求的人。因此，苏州诗歌的未来作为一个不可预期的梦想，她需要我们用心灵共同去书写。今天，《苏州诗歌选》的出版与其说是对过去二十多年苏州诗歌创作成果的展示，不如说是激励更多的人们用诗书写人生而扬起的一面征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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