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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吃过它，或许就老了
姑苏晚报 20120704 A第03版
■周伟蔚
本报记者 周伟蔚 摄影 周斌
有些东西，我们喜爱它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有多好，仅仅是因为怀念与它有关的曾经。今天说到的小巷子里的这只饼就是如此，它长得其貌不扬，味道也谈不上惊艳，但卖得却比普通油饼好得多。
这家饼店藏在北园新村深处，每天早上卖烧饼油条，下午才开始做这种油炸饼，傍晚五点半准时收摊。这个饼实在是很普通，每天中午老板娘开始和面，然后放着发酵一个小时，最后放上香葱和少许盐，切一小段擀成薄薄的大大的圆形，放在滚烫滚烫的油锅里炸个两三分钟就可以吃了，刚出锅的饼非常大，中间的洞洞很有嚼劲，周边却是脆脆的；这个饼也实在是不起眼的，人家甚至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有些老年人会嘀咕：“它像面衣饼，但是好像又没有鸡蛋，也不能算面衣饼。”也有的人说：“这是不是叫汤锣饼？”
但不管它多么普通，这家饼店的生意却一直好得让大家眼红。老板娘姓王，来自浙江，1988年她就来到苏州摆摊做饼，如今已经有24年了，这种大饼还是跟苏州大饼店的一位老师傅学的，说起这个苏州大饼店，只要是老苏州人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以前苏州做大饼油条的公家店，里面的师傅都是大师级的。老板娘告诉我，这24年来她做过各种各样的饼，这个不知名的油炸饼她却是一直坚持在做的，如今街头巷尾做这种饼的已经非常少见了，据说买这种饼的大多数都是苏州本地人。
前几天我在这里买了一块饼带给一位朋友，他看到立刻开心地叫起来：“哎呀这个饼我小时候经常吃的，好多年没吃过了。”是啊，只要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大概小时候都吃过这种外型粗糙的大饼吧。朋友兴奋地和我说起以前的故事，那时候他在砂皮巷小学读书，靠近人民路的路口就有一个这样的饼摊，当时孩子们还没有现在这样丰富多彩的零食，于是每天一放学，就会有一大帮孩子冲向饼摊，每个人小手都攥着一张五毛钱的钞票，抢着递给做饼阿姨。大饼很大，锅子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炸两张饼，小朋友们都围在小炉子前面，兴奋地等待着。那时候的小学门口，常会看到矮墩墩的小朋友捧着一张比自己脸还要大好多的饼在啃。
这么多年过去，这张大饼近乎“绝迹”，所以路过的人们才会如此珍惜这家饼摊吧。人们吃的其实不是饼，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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