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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微笑温暖至今 重温1983年小平在苏州
姑苏晚报 20040822 一卷73页
■于在泉、陆玉方
那次驾车终生难忘
“不要急，慢慢开”
1983年2月，小平同志来苏考察，当年曾经在他身边工作过的同志在回忆往事时，小平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时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姚汉良激动地捧出一本珍藏十多年的照相簿，指着一张小平同志与全体工作人员的合影深情地回忆说，小平同志在苏州的情景我历历在目一当接到小平要来苏州的通知后，大家部十分兴奋，因为小平同志难得来苏州，经过了十年浩劫，我们是多么想见一见敬爱的小平同志啊!大家有个共同的心愿，要让小平同志在苏州过得轻松愉快，使老人家有更多的精力来考虑党和国家大事。
1983年2月6日，小平同志乘火车来苏州，我们把汽车开上站台去接他老人家，列车刚停稳，只见小平同志身穿灰色中山装，脸带微笑，神采奕奕地出现在车门口，向大家挥手致意，考虑到小平同志已近80高龄，特意安排专人搀扶小平同志上下车，可没等下：作人员上前搀扶，老人家便大步登上了汽车，他的夫人卓琳、女儿邓林、邓楠、儿子邓朴方，两个外孙、一个外孙女等一行随后也上了汽车。
为小平同志开车的是有着几十年驾驶经历的苏州外办司机郑观金。老郑为许多中央首长开过车，为小平平同志开车却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当面包车开至平门桥附近时，前面几辆黄鱼车挡住了道路，郑观金急忙鸣喇叭示意黄鱼车避让。就在这时，传来邓小平同志那带有浓重四川口音的亲切话语：“不要急，慢慢开，停一下也不要紧嘛。”郑观金一听，本来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他说，这样随和的首长使我终生怀念。
乳白色的面包车从人民路转入十全街，缓缓地驶进了南园宾馆，稳稳地停在新平房前。当时被选派担任接待的陈月芳等三名服务员，看到敬爰的小平同志从车上走下来，高兴得不停地鼓掌，将老人家迎进新平房内。陈月芳说，当年2月6日至9日，小平同志就在这座不显眼的平房里下榻，在苏州度过了令人难忘的四天三夜。
那句话永远记得
“看来，市场经济很重要”
据当年参加接待小平同志的原苏州地委领导回忆，小平同志来苏，名为全家休假。但我们发现他老人家一至苏州就忙着约人谈话，他心里惦着的是改革开放，到本世纪末翻两番的目标能不能实现。小平同志是带着这个关系国家发展前途的战略问题到江苏、到苏州来考察的。
据参加过接待的同志回忆，小平同志抵苏后第二天便约见了江苏省和苏州的领导同志，他们向小平同志汇报了苏州经济发展的情况，当小平同志听到了江苏有把握在20年内实现翻两番的目标后，非常高兴，目光中充满着希望和信心!
当时参加警卫和服务的同志告诉记者，1983年2月7日的这次约见大大超过了原定的时间，当工作人员第二次进去提醒时，小平同志刚点上一支烟，示意谈活继续进行。直到天色已黑，工作人员第三次走进了会客室。“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小平同志这才笑着摁熄了烟蒂起身送客，并称赞江苏和苏州的工作搞得好。就在这次长达数小时的约见中，小平同志听到了一番关于市场经济的议论，他老人家断言道，“看来，市场经济很重要!”小平同志认为，市场经济只限于资本主义，这肯定是不正确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可以搞市场经济，这个不能说是资本主义!这时，人们见到小平同志深邃的目光显得格外明亮。
当时负责内卫的市公安局警卫处成南军回忆，小平有喜爱散步的习惯，他每天早晨都起得很早，老人家经常披着风衣，在南园幽静的小道上散步，显得十分轻松。碰到走过的工作人员，他都微笑着点头致意，使人感到非常和蔼可亲。
他的平易永不忘怀
“这里有没有四川老乡”
1983年2月8日，小平同志还到无锡作了短暂的考察，几个小外孙同行。一路上，他们调皮地争着坐到爷爷的大腿上，小平同志慈祥地摸着孩子们的头说：“你们可要把爷爷压坏啰。”
2月9日，小平同志到苏州的第四天，风和日丽，工作人员建议他老人家松弛一下，去看看园林，小平同志欣然同意。这天上午9时许，小平同志乘坐的面包车融进大街上的车流驶向留园和虎丘，轻车简从，没有庞大的车队，没有前呼后拥的随员，谁也不知道那辆普通的面包车上坐着的是敬爱的小平同志。
据陪同的同志介绍，在去园林之前，小平同志一再嘱咐，不要封园、不要扰民，园林要像往常一样开放，我也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据主车司机郑观金回忆，在虎丘万景山庄，小平同志一下车，正好有两名女游客走过，看见小平猛的一愣，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邓小平他老人家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以致一直到小平同志进了万景山庄，她们这才回过神来，兴奋得连声高呼：“邓小平来了!” 。
“邓小平来了!”他来到人民中间，在虎丘致爽阁前，一对名叫惠兴德和汪嘉丽的青年夫妇抱着孩子在游览，小平同志走上前去同他们聊开了。年轻夫妇认出站在面前的竟是小平同志时，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说：“小平同志，您老人家好!”小平同志与他们拉起家常，问他们生活得怎么样?小夫妻俩回答：“在您老人家领导下，我们过得很好，越来越好!”邓小平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望着慈祥的老人，聪明的孩子惠华喊道：“爷爷您好!”小平同志听了格外开心，他抚摸着孩子的睑蛋说：“对啰，是该叫爷爷啰!”负责拍照的市外办工作人员周仁德迅速拍下了这幅小平同志与民同乐的珍贵照片。
“邓小平来了!”的消息不一会便传遍了游人如织的虎丘，当老人家来到千人石附近时，上千名游客围拢而来，争睹一代伟人的风采。大家鼓掌高呼：“小平，您好!”看着众多的游客，平同志也鼓掌向大家问好，并问道：“这里有没有四川老乡?”“我是!”“我是!”此9时一群四川游客欣喜万分，纷纷上前问候。小平高兴地向大家招手致意。一群华侨见到小平同志后兴奋地说，在虎丘见到邓小平先生我们十分荣幸。许多游客则非常激动，他们说，小平同志年龄虽大，但身体非常健康，这是人民的幸福。
小平同志对苏州园林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有兴趣。在万景山庄一棵巨型雀梅盆景旁，陪同人员向他介绍，这株雀梅已有400年历史，堪称“雀梅王’时，小平同志端详了许多，欣然在这棵枝虬苍劲、形若蟠龙的雀梅前合影留念。在留园和虎丘游览的两个多小时中，小平同志穿幽径、过曲桥、攀石级、登楼阁，步履稳健，谈笑风生，游兴甚浓。他对苏州的同志说，苏州园林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遗产，一定要好好保护。他还指示，苏州作为风景旅游城市，一定要重视绿化工作，要制订绿化规划，扩大绿化面积，发动大家义务植树，绿化苏州美化苏州。
2月9日下午，小平同志结束在苏州的考察。临行前，分别同省、地、市委领导以及参加接待的工作人员一起合影，一再向大家表示感谢。下午3时许，小平同志离开苏州，风尘仆仆地前往浙江等地继续考察。
他的慈爱时刻怀念
每次给他倒水都微笑致谢
“小平同志到苏州，虽然已经过去了14年，但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当年在小平同志身边服务的陈月芳谈起小平同志十分激动。小平同志在南园F榻时，她被指派负责打扫房间和递送茶水。她说，邓小平他老人家平易近人，服务上不提任何要求，每次给他递水送茶都微笑致谢。老人家生活非常简朴，到宾馆4天一直穿—件旧的灰色中山装，在接待客人时才叫服务员拿去烫一下再穿上。吃饭也非常随便，都是要求快点出菜早些结束。酒喝得很少，由医护人员规定倒一小杯。烟也是一天抽几支，全由身边工作人员安排。有次在南园散步时，老人家回身向工作人员要烟抽，工作人员说：“你才抽过，不行”，老人笑笑作罢。邓小平一家非常和睦，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个女儿也都是一左一右地护着老人家，让人觉得老人家对子女对别人都一样的慈爱。陈月芳说，老人家虽是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但我们在他面前没有拘束感，对我们来说他只是个慈祥的长辈。
吴湧根老人原是南园宾馆的特级厨师，小平同志在苏州期间的饭菜几乎全是经他之手烹制而成。吴湧根回忆说，小平同志到了苏州后对饮食毫不挑剔，我只是在每次饭后看剩下的菜肴多少判断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菜，力求把菜做得酥些、软些，让小平同志吃好。因为知道他是四川人，所以每次都给他做个麻辣豆腐，虽然我们苏州人做的麻辣豆腐是只辣不麻，不一定符合小平同志的口味，但老人家也没有提意见，只是他的小外孙后来说，爷爷喜欢又辣又麻的豆腐。吴湧根一直惦着这件事，要等小平同志下次到苏州时给他做个又辣又麻的豆腐。因此，小平同志离开苏州后，吴湧根特意将当年的菜谱完整地保存下来，准备着再为小平同志做，他一直相信小平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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