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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花旦，妙笔生花——陈摩作品赏析之一
城市商报 20160903 A第03版
■记者
在民国时期的吴门画坛，陈迦盦可谓家喻户晓，从前几期所刊登照片和他手抄的两百多人通讯录，便可看出其作品的受欢迎程度堪比当今《太阳的后裔》了。他凭借一支毛笔闯荡江湖，卖画是其唯一的收入来源，妻子和三儿一女全靠伽盦的一支笔，而在上世纪20年代，陈摩便在吉由巷购得了2层洋楼，前后还有很大的院子，同顾家的怡园一街之隔。
民国时期一张陈摩扇面售价三块三，现在陈摩扇面的市场价大概5-6千元左右，作品在3-4千元/平尺，比起一些炒作得很高的画家，陈摩的市场价格似乎比较低了，甚至不及其徒弟陆抑非、张辛稼等。原因何在？笔者认为，一来陈摩先生走得早，若活到解放后进了画院或者去了上海，可能行情就要比肩吴湖帆、樊浩霖了；二来花鸟作品创作快，导致市场量较大；第三就是长期未有人炒作或者挖掘陈摩作品这只潜力股，貌似建国后连画展或画册都没有，甚至搜遍网上也找不到一张陈摩照片，久而久之也就被时代所淹没了。陈摩之孙对此也表示坦然，毕竟都已过去式了。但从当时的地位来看，现在的价位是不匹配的，在当前一些炒作书画作品暴跌的今天，藏友对类似陈摩、蔡铣、金梦石、沙山春、刘德六等民国的苏州名家有了新的认识和定位，这也间接导致凡有陈摩作品出现，只要价格便宜均会被抢购，收藏陈摩作品好比买了绩优股或原始股，花鸟讨喜，山水淡雅，可谓收藏投资两相宜。
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几件陈摩的作品。陈摩花鸟图（图1）落款为壬申年，也就是1932年，陈摩时年46岁，春天里的苏州园林在陡峭的假山上长出了一枝芙蓉，鲜艳夺目，突然一只蓝雀向下俯瞰似乎正要抓一只猎物，整幅画面生动活泼，富有灵气。春江水暖鸭先知”，春“天里万物复苏，青青河边草，紫藤花下，四只小黄鸭在池塘里嬉戏，神态各异，翎毛刻画生动活泼，清澈池水能见到里面的水草，这件作于1933年春的紫藤鸭戏图（图2），时年陈摩47岁，正值艺术创作高峰期，故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夏日拙政园的荷塘总是充满着诗情画意，正如这件陈摩的荷塘清趣（图3）所描绘的景色:荷花竞相绽放，艳丽多姿，池塘里的金鱼来回嬉戏，一只红色的蜻蜓似乎要避开这骄阳，躲在了芦苇上，在如伞的荷叶下享受无上清凉，整幅作品墨韵淡雅，气息芬芳，荷花美而不艳，特别是红蜻蜓，画工极为精细、巧妙，有种齐白石草虫的味道，红蜻蜓的翅膀透视感极强，触角刻画极为细腻，大有画龙点睛之意。
如今即便到了立秋时节也总是少不了扇子，前几期《吴门寻旧》栏目刊登的老照片中，人手一扇便可看出扇子的重要性。园区公安分局的邹纬兄收藏的一把秋意图（图4）的成扇便可看出陈摩草虫功夫的确不得了，方寸之地的扇面上汇聚了菊花和鸡冠花，一直蝈蝈站在红色的鸡冠花瓣上，鸡冠花的绿叶上躲着有飞蚁和小羊角，三朵黄色的菊花上引来了小蜜蜂，小蜜蜂刻画灵动，翅膀似在飞翔。一旁的枝叶上居然还站着一只小蚱蜢，整幅扇面生机盎然，富有灵气，花草描绘恰到好处，让人顿时有种江南秋意的感觉。
冬去春来，碧绿竹子还是屹立不倒，假山下面长出了灵芝和水仙。这件“诸仙祝寿”（图5）应为私人定制，从上款可看出是已巳年炳之赠送给仲均先生五十岁生日的贺礼，己巳年是1929年，江南尚算太平，陈摩时年43岁。仲均先生疑为民国海上水印木刻版画名家叶仲均先生。画中的灵芝和水仙祝这位先生富贵长寿，陈摩的竹子秀逸有神韵，纤细柔美，长青不败，象征这位仲均先生青春永驻，永远年轻；冬去春来之时竹子长在陡峭的山石之上来比作这位先生潇洒挺拔、清丽俊逸，翩翩君子的风度；而画竹另一内
涵则是竹子空心，象征谦虚。
品格虚心能自持，竹的特质弯而不折，折而不断，象征柔中有刚的做人原则，凌云有意、强项风雪、偃而犹起，竹节必露，竹梢拔高，比喻这位五十岁的长者高风亮节；品德高尚不俗，生而有节，视为气节的象征。故此作文气大方，有读者可能会说:怎么五尺的作品没有活物?其实活物（草虫）对陈摩来讲添一个是举手之劳，若增添了草虫则乱了方寸，显得画蛇添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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