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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传书的千古之谜
苏州日报 20040404 一卷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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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传书在太湖东山和苏州留有很多遗址，东山席家花园前有一口古井，虽掘建无考，但井栏上深凹的索痕，足见其历史悠久。离井一里之遥有一座古庙，名白马庙。古庙旁，沿山道向北攀百米，山岗上有常年冒水不枯的两穴海眼泉；丰圻湖畔有一堵青苔斑剥的石壁，名叫叩壁石。翁巷鹅潭头供有柳毅龙女的水城隍庙。苏州滚绣坊柳毅出生地的水仙弄，阊门西街五峰园的柳毅亭和柳毅桥至今还在。一组完整的古迹，流传着一则迷人的故事。
相传唐仪凤年间（公元676－679年），落第书生柳毅，在泾河（陕西境内）原野上遇到龙女，其女因受夫家虐待，被逐于荒原牧羊。柳毅出于正义，代向洞庭君传信，使龙女得救，后几经周折，终于同柳郎结成夫妻，故事情节感人，流传甚广。
关于柳毅传书的故事发生的地点历来有两种说法，江南的太湖和湖南的洞庭湖。现两地均流传着种种传闻与遗迹，扑朔迷离，催人探源。湖南洞庭湖中有一座山峰，名君山，亦名洞庭山。《水经注》中说：“洞庭湖中有君山，山有石穴，潜通吴之包山（今太湖中的洞庭西山）……所谓巴陵道者是也。”而太湖古名亦称洞庭，唐白居易《宿湖中》诗中就有“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之句。《娄地记》亦载：“太湖东山名洞庭，潜行二道，北通琅琊东武县，西通长沙巴陵湖（岳阳故名巴陵，陵即洞庭湖）。两地古老的传说竟如此巧合，均说太湖与洞庭湖竟能潜通，极为趣事。
柳毅井，传说当年柳毅至龙宫传书的入水口。在太湖东山菱湖北岸的柳毅井，旁有明朝宰相王鏊的碑题，井栏系武康石所凿，盈盈碧水，遇涝不渍，旱年不涸，风吹雨打也不浑浊。据说那题碑还有一段曲折过程。相传明朝正德年间，东山在朝官居户部尚书的文渊阁大学士王鏊，有一次回乡省亲，经过井旁，挥毫写下“柳毅井”三字。书僮不解，先生为何独崇柳毅？王鏊笑答：“柳郎不畏邪恶，扶持正义，人皆敬之。”谁料此话传入朝中奸党刘瑾耳中，罗织罪名。迫王鏊告老还乡。井旁原有一棵大橘树，柳毅叩动此树，下龙宫传书。为此明人吴树德曾写下《柳毅井》一诗：“桔树无踪证往年，寒泉村落尚依然，青髻罢汲犹相聚，闲坐银床语旧缘。”而在岳阳市君山公园内也有一口柳毅井，原名桔井，井旁亦有棵大橘树，传说也是昔日柳毅传书的地方。源源活水，深不见底。井口雕塑着两尾活鲜鲜的大鲤鱼；井壁还塑有两对虾兵蟹将和一尊持剑水神，为引柳毅下龙宫的巡海夜叉。
东山柳毅井西北的丰圻村，有一座白马庙（又名龙女庙），建在太湖边的山岩上，气势雄伟，可纵览湖面。原庙中有柳毅、龙女神象和白马，毁于“文革”，近年已修复。极为有趣的是离白马庙三里多的古鹅潭头村，当年柳毅龙女曾隐居于此，有一口古井，称“龙泉”。关于龙女庙《吴门外乘》还载有一段故事，说是明嘉靖年间（公元1514年），中书舍人王某与友同游东山柳毅井。酒酣，醉吟云：菊花垂荫碧溪干，此地曾经柳毅传。卿若有书吾肯寄，汲深千尺辘轳悬。时月光渐明，隐见一美人遥吟：“桔花如雪晓风清，迢递关山春梦鸳，明月日日凉似水，不堪重省旧时情。”王某追其迹许里，天明得一石碑，名：“龙井”，龙女庙因而就建其上。而在君山柳毅井附近，至今也仍有一座小庙，内中供奉着柳毅神像，却是一个黑面书生，据说柳毅戴了这个黑色假面具，带领虾兵蟹将出兵打仗，屡战屡胜，故为黑面。
两地古迹传说极为相似，柳毅究竟何处传书？仔细考证柳毅的籍贯、生平、生活活动范围，人们认为在太湖地区传书的可能性较大，而在洞庭湖传书的依据不足。如宋范成大《吴郡志》中有：柳毅井，在洞庭东山侧道，《柳毅传》中龙女和柳毅的对话有“闻君将返吴”之句。后来柳毅娶龙女的地点，又在广陵（今扬州）。元杂剧《柳毅传书》中，则称柳毅为淮阴秀才。据《吴县志》、《异闻录》等书，则说柳毅字道远，是吴邑人。又据《吴门外乘》一书，记载更为具体：柳毅墓在苏州阊门内西街五峰园中，有土山隆起，其东有柳毅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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