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墨韵悬桥巷

扬子晚报 20050818 五卷039页

■周立平

一条老街深巷,一座旧居古宅,让人们追忆起往昔的人文荟萃,隔着早巳长出鲜苔的黛瓦粉墙,这老巷里不起眼的老墙门里,随处都有让人如雷贯耳的名字在我耳边轻轻回响。

    洪钧、顾颉刚、叶圣陶、黄丕烈、钱佰煊、徐波,济阳义庄、松麟义庄……都在这条平静而又幽深的小巷中,向世人展现着小巷里的精彩世界。

    此刻,窗外正是七月流火,在逼人炫目的太阳里,我正静静地在翻阅着一本被称为悬桥小隐的清代刻书,刻书者是被称为书痴的黄丕烈,一个曾经住在悬桥巷里,在乾隆嘉庆年间精于藏书研究藏书而无人能及的一位文化名人,自称悬桥小隐的黄丕烈,在其一生的藏书过程中,经其校勘而留下题跋的书,超过九百种,且大都是珍本罕本,因为黄的题跋行文魅力特别,有其很高史学价值,如今存世的八百余种“黄跋”古籍,早巳经是身价百倍,让中外学界纷纷追逐,无论学术和收藏其价值都是不可估量。

    就是这个黄丕烈,长期住在悬桥巷里,将世间古版经典的藏书一本一册地从各家手中搜来,构筑了,个宏著甚丰的学耕堂,让后人在读书的乐趣中去感受这位清代藏书大家的隐逸风韵。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非常喜欢另一位住在小巷里的名人,清代状元曾位居兵部侍郎的洪钧,这位近代史上如日中天的外交家,这位刚好三十而立成为状元的苏州人,这位曾经出使俄国、德国、奥地利、荷兰的外交大臣的风韵趣事。

    洪钧不仅仅是晚清历史上知名度很高的一位状元,虽然他的外交生涯常常是后人乐于提及的话题,他的博学广闻也被人广为称道,但是世人更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和傅彩云之间民间广为流传的“男状元偷娶女状元”的爱情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原发地就是悬桥巷里的状元府第,至今在人们的印象中,洪钧为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状元和妓女的故事。

    赛金花原名傅彩云,原籍安徽,出生在苏州,天资聪慧,为清代名妓。当年49岁的洪钧为守丧母之孝回苏,邂遇时年24岁的赛金花,从此就和这位姑苏才女结下难解之缘。洪钧和赛金花,一位是清代的名流,一位是芳名四溢的名妓,就这样共同为世人演绎了一段爱情绝唱,不仅如此,洪钧还带着她周游各国。一时间,洪钧和赛金花成了那段日子最著名的风流人物,他们的浪漫韵事,闹得是沸沸扬扬,成为地地道道的风流状元,如今,虽然往事已过去了一百多年,但只要看过小说《孽海花》,当年轰轰烈烈的场面仍然可见一斑。

    悬桥巷代表着苏州旧时文人的一种隐逸心态,那种历经沧桑风雨,历经岁月沉浮,依然保持着那份平静淡然的神态,在一种静默中面对和感受大千世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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